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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陽宮
繼後褚氏這兩日心情甚好, 兒子蕭遲那日從淑慧長公主手裏救下了傅氏和謝家大姑娘謝嬿，得了皇上的讚許，命人送來了不少賞賜。
兒子能得了皇上的喜歡, 又有這份兒體面，褚氏心裏頭自然是高興的。哪怕她知道在皇上心裏, 兒子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太子蕭衍的。可凡事就怕對比，如今兒子這邊得了賞賜，淑慧長公主卻是因著此事被京城裏的人議論紛紛, 壞了名聲, 且今日早朝又有禦史彈劾她這個長公主，甚至還是不敬已故元穆皇太後的罪名。她嫁給蕭啟這些年，當了這麽多年的繼後，最是知道蕭啟這個皇上的性子，他心裏在意的人甚少, 除了昭陽長公主這個妹妹和太子蕭衍這個兒子外，就剩下已故的元穆皇太後了。
淑慧長公主說出那等不敬之言來，皇上不管是為了孝道還是為了面子，都不會叫輕易放過淑慧長公主的。
只怕這會兒慈寧宮裴太後和貴妃她們都發愁的厲害，不知如何幫淑慧這個長公主呢。
褚氏眼底露出幾分笑意，心中覺著頗為解氣。她進宮這麽些年，慈寧宮那位和裴貴妃何曾真正將她放在眼裏, 在她們眼中, 她這個繼後根本就上不得臺面，哪怕和褚鳶一樣是出自承恩公府，她也半點兒不及故去的姐姐褚鳶。
裴貴妃每月雖來景陽宮給她請一回安, 可舉止間那種倨傲，一點兒也不掩飾不將她這個繼後放在眼中, 如此種種，她可全都記在心裏。如今可算是盼著淑慧長公主犯了大錯，叫她看她們裴家和奉恩公府的笑話了。
這回淑慧長公主若是被廢黜長公主尊位，那平王妃裴驪珠臉面上怕也不好看，平王也會跟著沒臉叫人笑話。
如此，她的遲兒倒是比平王這個兄長要強上許多。
平王娶裴家女為王妃，合該想到有這麽一些個糟心事兒，這不，才剛成婚多久呢，沒跟著沾了裴家的光，先就因著淑慧長公主這個奉恩公夫人丟了臉面，叫京城裏的人也指指點點。
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，淑慧長公主是那麽一個人，裴驪珠這個做女兒的品性又能好到哪裏去？
褚氏想著，招手叫了身邊的宮女如霜過來，低語道：“你叫人去外頭散播些平王妃原先愛慕太子殿下，根本就瞧不上平王殿下的消息。還有洞房花燭夜平王沒留在新房，也一絲不差傳出去。”
“本宮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，怎麽能不添把火呢？”
“本宮拿蕭衍這個太子沒法子，不代表對平王也沒有半點兒法子。這皇位之爭，也有我兒和太子配爭，他平王算是個什麽東西，以為娶了裴驪珠為王妃，就能助他登上那個位置了嗎？真是笑話，也不想想裴家那一攤子的爛事兒，皇上對裴家何曾有一絲半點兒的喜歡和仁慈？”
如霜聽自家娘娘這般吩咐，忙應了聲是下去安排了。
褚氏看著如霜離開，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，又開口對著身邊的宮女如蘭道：“去查過了沒？這事情到底是不是太子的手筆？”
如蘭連忙回道：“奴婢派人去查過了，只是什麽都查不出來，那莊禦史平日裏和太子殿下也沒什麽走動，不過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，叫淑慧長公主到了如此處境，連太後和奉恩公府都束手無策，除了太子殿下外，奴婢實在是想不到有誰會有這般狠辣的手段了。”
如蘭說這話時，視線落在了自家娘娘的臉上，心裏頭也不是沒有感慨。
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姨母，可太子和娘娘卻是生分疏遠至此，甚至，三皇子也要參與到爭位之中，彼此便是仇敵了。
娘娘和三皇子能爭得過太子殿下嗎？
她不敢想若是有一日太子殿下登基，娘娘和三皇子會落得個什麽境地？而她們這些在景陽宮伺候過的宮人呢？又會是個什麽下場？
太子可一向都是個手段狠辣的，到那時，那些外頭粗使的宮女興許還有活路，可她們這些個近身伺候過娘娘的，怕是連活路都沒有了。
這般想著，如蘭後背就滲出一層冷汗來，不知前路在哪裏。
也不知這心思是只她有，還是如霜姐姐也有？這幾日因著三皇子得了皇上的賞賜，景陽宮的氣氛很是不錯，可她卻敏感的覺著，如霜姐姐在娘娘面前奉承說話，可回了屋裏，有時候也會露出幾分茫然和不安來。
如蘭這般想著，又想到了謝姌這個太子嬪，如今後宮裏誰人不知太子殿下分外恩寵謝側妃，要不然，也不會為著給傅氏出氣，將淑慧長公主置於如此境地。若是，若是她能攀上謝側妃，叫謝側妃驅使，是不是往後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？
這念頭剛一出來，她心底就冒出一股寒意來，更是一陣不敢置信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就出現了這樣的念頭。
淑慧長公主身邊的端嬤嬤成了背主之人，揭發了長公主不敬之言，如今正待在昭獄中，哪怕放了出來，也不能留在京城裏了。
她若是背叛了娘娘，會落得個什麽下場？而且，她想要攀附巴結謝側妃，人家謝側妃卻未必瞧得上她？她手裏畢竟沒有娘娘和三皇子的把柄。
如蘭趕忙將這念頭壓了下去，垂下了頭不敢繼續再想。
這時候，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，三皇子蕭遲穿著一身湛藍色緙絲錦衣，頭戴玉冠，大步從外頭進來，臉上帶著幾分喜色。
他進來後，只對著褚氏行了一禮，叫了聲母後，就滿臉笑意上前對著褚氏道：“母後，兒子聽到了一個好消息，您想不想聽聽？”
褚氏見著兒子，臉上的笑意就愈發多了起來，聽他這麽問，更是笑道：“有什麽消息叫你這麽樂呵，快說來給母後聽聽。”
蕭遲饒有興致道：“兒子聽說，淑慧姑母和奉恩公吵了一架，如今搬回了隔壁的長公主府呢？聽說是那奉恩公怕淑慧姑母對元穆皇太後的不敬之言惹得父皇動怒，連累了他們奉恩公府，逼著淑慧姑母搬過去呢。姑母一向要強，被人趕著走，哪怕心裏委屈，面兒上也不能輸了，便直接搬了過去。這會兒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，都說奉恩公和淑慧姑母不愧是表面上的夫妻，真遇著大事兒，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，哪裏會有什麽夫妻情分呢。”
褚氏還不知道這事兒，這會兒聽到淑慧長公主這般處境，心裏頭只有高興的。
她笑著道：“該，該！她雖是先帝親女，是長公主，可這些年也太跋扈霸道了些，自己不能給奉恩公生個兒子還攔著不叫奉恩公納妾，奉恩公在外頭有了外室，還鬧得一屍兩命，她這樣的妻子，怕是奉恩公心裏頭對她只有厭和恨，沒有絲毫夫妻情分！”
褚氏原本說得很是快意，可一想到她自己和皇上蕭啟，其實更是半點兒夫妻情分都沒，且她還不如淑慧長公主，淑慧長公主姓蕭，是先帝親女，這一點就要奉恩公忌憚著些。可她這個繼後，卻是要揣測聖意，在後宮裏小心過活。
除非遲兒能坐上那個位置，她能搬進慈寧宮當了太後娘娘，要不然，她最後落得下場想都不敢想。
這般想著，褚氏心底的暢快和高興便少了幾分，她對著蕭遲道：“你父皇賞賜了你那麽多東西，你可曾親自去勤政殿謝過恩了？”
褚氏知道兒子不如蕭衍得皇上喜歡，可兒子也是嫡出，又是皇上親子，多往皇上面前湊定是沒錯的。
蕭遲點頭道：“兒臣自然去謝恩了，只是父皇宮務繁忙，也沒和兒臣說幾句話就叫兒臣跪安了。”
褚氏安慰兒子：“你父皇有那麽多折子要看，別說是你了，便是太子去了也說不了幾句的。”
蕭遲心中對蕭衍這個兄長沒有什麽好感，聽母後提起蕭衍，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，帶著幾分不屑道：“他倒是狠，為著一個側妃，將淑慧姑母逼到這個境地。都說他性子清冷不近女/色，兒臣看，他這是被美/色迷昏了頭，如今都這樣，日後謝氏若是誕下子嗣，哪怕是太子妃進宮，怕也壓制不住謝氏這個太子嬪了。要兒子看，東宮日後怕是不得安寧吶！”
蕭遲又問道：“母後，父皇就一點兒也沒提什麽時候選個太子妃進宮的事情？太子乃是儲君，這謝氏都進宮好些日子了，東宮卻是沒有個太子妃，瞧著也實在不像話吧，將祖宗規矩都丟到哪裏去了，天下人也會議論太子的。”
褚氏如何不知兒子的心思，這是盼著太子妃進宮後東宮亂起來呢，可她這個繼後並不得蕭啟喜歡，說得不好聽些是一點兒夫妻情分都沒有，去哪裏知道皇上的心思呢？
褚氏自然沒有將這話說出來，只開口道：“謝氏那樣的身份，只能當個側妃，你父皇肯定會選太子妃進宮的，想來也要不了多久！”
“你說得對，謝氏如今這般受寵，太子這回對上淑慧長公主哪怕有七分是為著他自己的臉面，可總有三分是為著謝氏這個太子嬪，日後不管誰當了這個太子妃，謝氏都會是那個眼中釘肉中刺，日後東宮後院想要安寧怕是難得很吶！”
“這樣也好，平王府亂糟糟的，怎東宮就能一片祥和，等太子妃進宮，妻妾爭鬥才好呢。說不得你父皇會為著東宮這些事情，對太子心生不滿，覺著甚是失望呢。”
蕭遲自然也是盼著能夠如此的，他其實很是不解蕭衍怎就那般寵著謝氏這個太子嬪，當日成婚時他和蕭安前去道賀，也只討了一杯喜酒，是半點兒都沒見過謝氏這個太子嬪的相貌的。
聽說謝氏生得貌美不可方物，進宮這麽久了，他竟是一回都沒見到過。
想起那日見到的謝家大姑娘謝嬿，蕭遲便對著褚氏開口道：“母後，兒臣想納謝家大姑娘謝嬿為妾，兒臣救了她，叫她侍奉在側，也算是一段佳話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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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後褚氏這兩日心情甚好, 兒子蕭遲那日從淑慧長公主手裏救下了傅氏和謝家大姑娘謝嬿，得了皇上的讚許，命人送來了不少賞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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淑慧長公主說出那等不敬之言來，皇上不管是為了孝道還是為了面子，都不會叫輕易放過淑慧長公主的。
只怕這會兒慈寧宮裴太後和貴妃她們都發愁的厲害，不知如何幫淑慧這個長公主呢。
褚氏眼底露出幾分笑意，心中覺著頗為解氣。她進宮這麽些年，慈寧宮那位和裴貴妃何曾真正將她放在眼裏, 在她們眼中, 她這個繼後根本就上不得臺面，哪怕和褚鳶一樣是出自承恩公府，她也半點兒不及故去的姐姐褚鳶。
裴貴妃每月雖來景陽宮給她請一回安, 可舉止間那種倨傲，一點兒也不掩飾不將她這個繼後放在眼中, 如此種種，她可全都記在心裏。如今可算是盼著淑慧長公主犯了大錯，叫她看她們裴家和奉恩公府的笑話了。
這回淑慧長公主若是被廢黜長公主尊位，那平王妃裴驪珠臉面上怕也不好看，平王也會跟著沒臉叫人笑話。
如此，她的遲兒倒是比平王這個兄長要強上許多。
平王娶裴家女為王妃，合該想到有這麽一些個糟心事兒，這不，才剛成婚多久呢，沒跟著沾了裴家的光，先就因著淑慧長公主這個奉恩公夫人丟了臉面，叫京城裏的人也指指點點。
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，淑慧長公主是那麽一個人，裴驪珠這個做女兒的品性又能好到哪裏去？
褚氏想著，招手叫了身邊的宮女如霜過來，低語道：“你叫人去外頭散播些平王妃原先愛慕太子殿下，根本就瞧不上平王殿下的消息。還有洞房花燭夜平王沒留在新房，也一絲不差傳出去。”
“本宮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，怎麽能不添把火呢？”
“本宮拿蕭衍這個太子沒法子，不代表對平王也沒有半點兒法子。這皇位之爭，也有我兒和太子配爭，他平王算是個什麽東西，以為娶了裴驪珠為王妃，就能助他登上那個位置了嗎？真是笑話，也不想想裴家那一攤子的爛事兒，皇上對裴家何曾有一絲半點兒的喜歡和仁慈？”
如霜聽自家娘娘這般吩咐，忙應了聲是下去安排了。
褚氏看著如霜離開，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，又開口對著身邊的宮女如蘭道：“去查過了沒？這事情到底是不是太子的手筆？”
如蘭連忙回道：“奴婢派人去查過了，只是什麽都查不出來，那莊禦史平日裏和太子殿下也沒什麽走動，不過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，叫淑慧長公主到了如此處境，連太後和奉恩公府都束手無策，除了太子殿下外，奴婢實在是想不到有誰會有這般狠辣的手段了。”
如蘭說這話時，視線落在了自家娘娘的臉上，心裏頭也不是沒有感慨。
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姨母，可太子和娘娘卻是生分疏遠至此，甚至，三皇子也要參與到爭位之中，彼此便是仇敵了。
娘娘和三皇子能爭得過太子殿下嗎？
她不敢想若是有一日太子殿下登基，娘娘和三皇子會落得個什麽境地？而她們這些在景陽宮伺候過的宮人呢？又會是個什麽下場？
太子可一向都是個手段狠辣的，到那時，那些外頭粗使的宮女興許還有活路，可她們這些個近身伺候過娘娘的，怕是連活路都沒有了。
這般想著，如蘭後背就滲出一層冷汗來，不知前路在哪裏。
也不知這心思是只她有，還是如霜姐姐也有？這幾日因著三皇子得了皇上的賞賜，景陽宮的氣氛很是不錯，可她卻敏感的覺著，如霜姐姐在娘娘面前奉承說話，可回了屋裏，有時候也會露出幾分茫然和不安來。
如蘭這般想著，又想到了謝姌這個太子嬪，如今後宮裏誰人不知太子殿下分外恩寵謝側妃，要不然，也不會為著給傅氏出氣，將淑慧長公主置於如此境地。若是，若是她能攀上謝側妃，叫謝側妃驅使，是不是往後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？
這念頭剛一出來，她心底就冒出一股寒意來，更是一陣不敢置信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就出現了這樣的念頭。
淑慧長公主身邊的端嬤嬤成了背主之人，揭發了長公主不敬之言，如今正待在昭獄中，哪怕放了出來，也不能留在京城裏了。
她若是背叛了娘娘，會落得個什麽下場？而且，她想要攀附巴結謝側妃，人家謝側妃卻未必瞧得上她？她手裏畢竟沒有娘娘和三皇子的把柄。
如蘭趕忙將這念頭壓了下去，垂下了頭不敢繼續再想。
這時候，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，三皇子蕭遲穿著一身湛藍色緙絲錦衣，頭戴玉冠，大步從外頭進來，臉上帶著幾分喜色。
他進來後，只對著褚氏行了一禮，叫了聲母後，就滿臉笑意上前對著褚氏道：“母後，兒子聽到了一個好消息，您想不想聽聽？”
褚氏見著兒子，臉上的笑意就愈發多了起來，聽他這麽問，更是笑道：“有什麽消息叫你這麽樂呵，快說來給母後聽聽。”
蕭遲饒有興致道：“兒子聽說，淑慧姑母和奉恩公吵了一架，如今搬回了隔壁的長公主府呢？聽說是那奉恩公怕淑慧姑母對元穆皇太後的不敬之言惹得父皇動怒，連累了他們奉恩公府，逼著淑慧姑母搬過去呢。姑母一向要強，被人趕著走，哪怕心裏委屈，面兒上也不能輸了，便直接搬了過去。這會兒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，都說奉恩公和淑慧姑母不愧是表面上的夫妻，真遇著大事兒，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，哪裏會有什麽夫妻情分呢。”
褚氏還不知道這事兒，這會兒聽到淑慧長公主這般處境，心裏頭只有高興的。
她笑著道：“該，該！她雖是先帝親女，是長公主，可這些年也太跋扈霸道了些，自己不能給奉恩公生個兒子還攔著不叫奉恩公納妾，奉恩公在外頭有了外室，還鬧得一屍兩命，她這樣的妻子，怕是奉恩公心裏頭對她只有厭和恨，沒有絲毫夫妻情分！”
褚氏原本說得很是快意，可一想到她自己和皇上蕭啟，其實更是半點兒夫妻情分都沒，且她還不如淑慧長公主，淑慧長公主姓蕭，是先帝親女，這一點就要奉恩公忌憚著些。可她這個繼後，卻是要揣測聖意，在後宮裏小心過活。
除非遲兒能坐上那個位置，她能搬進慈寧宮當了太後娘娘，要不然，她最後落得下場想都不敢想。
這般想著，褚氏心底的暢快和高興便少了幾分，她對著蕭遲道：“你父皇賞賜了你那麽多東西，你可曾親自去勤政殿謝過恩了？”
褚氏知道兒子不如蕭衍得皇上喜歡，可兒子也是嫡出，又是皇上親子，多往皇上面前湊定是沒錯的。
蕭遲點頭道：“兒臣自然去謝恩了，只是父皇宮務繁忙，也沒和兒臣說幾句話就叫兒臣跪安了。”
褚氏安慰兒子：“你父皇有那麽多折子要看，別說是你了，便是太子去了也說不了幾句的。”
蕭遲心中對蕭衍這個兄長沒有什麽好感，聽母後提起蕭衍，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，帶著幾分不屑道：“他倒是狠，為著一個側妃，將淑慧姑母逼到這個境地。都說他性子清冷不近女/色，兒臣看，他這是被美/色迷昏了頭，如今都這樣，日後謝氏若是誕下子嗣，哪怕是太子妃進宮，怕也壓制不住謝氏這個太子嬪了。要兒子看，東宮日後怕是不得安寧吶！”
蕭遲又問道：“母後，父皇就一點兒也沒提什麽時候選個太子妃進宮的事情？太子乃是儲君，這謝氏都進宮好些日子了，東宮卻是沒有個太子妃，瞧著也實在不像話吧，將祖宗規矩都丟到哪裏去了，天下人也會議論太子的。”
褚氏如何不知兒子的心思，這是盼著太子妃進宮後東宮亂起來呢，可她這個繼後並不得蕭啟喜歡，說得不好聽些是一點兒夫妻情分都沒有，去哪裏知道皇上的心思呢？
褚氏自然沒有將這話說出來，只開口道：“謝氏那樣的身份，只能當個側妃，你父皇肯定會選太子妃進宮的，想來也要不了多久！”
“你說得對，謝氏如今這般受寵，太子這回對上淑慧長公主哪怕有七分是為著他自己的臉面，可總有三分是為著謝氏這個太子嬪，日後不管誰當了這個太子妃，謝氏都會是那個眼中釘肉中刺，日後東宮後院想要安寧怕是難得很吶！”
“這樣也好，平王府亂糟糟的，怎東宮就能一片祥和，等太子妃進宮，妻妾爭鬥才好呢。說不得你父皇會為著東宮這些事情，對太子心生不滿，覺著甚是失望呢。”
蕭遲自然也是盼著能夠如此的，他其實很是不解蕭衍怎就那般寵著謝氏這個太子嬪，當日成婚時他和蕭安前去道賀，也只討了一杯喜酒，是半點兒都沒見過謝氏這個太子嬪的相貌的。
聽說謝氏生得貌美不可方物，進宮這麽久了，他竟是一回都沒見到過。
想起那日見到的謝家大姑娘謝嬿，蕭遲便對著褚氏開口道：“母後，兒臣想納謝家大姑娘謝嬿為妾，兒臣救了她，叫她侍奉在側，也算是一段佳話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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